离开雪乡,下一站我们将穿越茫茫的林海雪原。
很得老天爷的眷顾,昨天来时还是大雪纷飞,今天一大早却已是蓝天朗朗。
下车时,天色尚早。原以为我们出得早,但世上更有早行人,一条走出来的雪路已弯弯曲曲的直向林海深处延伸去了。
几天大雪,这大山里的雪,已很厚了,深已过膝。导游不断的提醒:跟着脚印走,不要走偏,危险!大家就相互的传递和招呼着,踩着厚厚的雪向密林深处走去。
茫茫的雪掩盖了大山,也装扮了大山。大山里的雪,随物赋形,样子奇特,把林海里的树丛、树冠、树桩、树丫……装扮成形态各异的精灵,连绵不绝,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。
雪很白,林很静。我只觉得这雪原林海就像藏在深闺的女子,文静安详,将山里的一切美丽都搂入怀中;但又觉得这雪更像天真烂漫的孩子,装奇扮怪,尽情而肆意,让人兴奋不已。这雪像诗,抒写着清白和高洁;又是曲子,明亮而悠扬,让人情不自禁,直想迎风而舞。我很想伸开双臂,抱雪入怀,又想纵身扑入雪海,在雪地里打滚,或者大声的呼喊。
这雪原林海正以其特有的宽厚和热情接纳来自热带海边的我。林海里,零下二十几度的低温,我竟丝毫不觉得冷;走在过膝的雪地里,还觉得很轻松。
我走得猛,很快抛离了后面的队友。看看前后四周,整个林海里就我一人,我像身处白茫茫的海洋里,不知道东南西北——全身心都融入这美丽的林海雪原里去了。太阳还没出来,大山还似在沉睡,这林海雪原空寂无声,只听到自己恰恰恰的踏雪声和喘息声。偶尔,后面的队友的欢呼高喊传来,也顷刻间变如细丝被这林海所吞没,林海旋即归于静寂。
天苍苍,雪茫茫,忽然间觉得,这林海,空寂,神秘,圣洁又有点冷峻。待雪,也是观心,我不能在放纵,当整衣洁心,恭敬以待。我放慢了脚步,或者就呆立在雪地上。
这是雪的世界,林的海洋。白雪覆盖的林海,大部分的树都掉光了叶子,密林变得空旷。雪中的山树, 别有一番风景。这些林木,是这莽莽大山的主人,长在大山里,静静地守护着大山。雪盖在其头上,披在其身上,正银装素裹;雪是其饰物,在这孤寂的深冬,装饰了其容貌,也装饰了这莽莽的山林。那些大树,皑皑雪盖,苍劲挺拔,犹如披着白色风衣的士兵,屹立在湛蓝的天底下;雪松的针叶还不枯,如棉状的白雪将松针包住了,挂在的树枝上;雪松下的灌木,枝条纵横,在纯净的蓝天下舒展着妖娆风姿,枝条上的雪晶莹剔透,如朵朵银花绽放,跟碧蓝的天空互相辉映。
太阳起来了,柔和的阳光从林木间透下,缕缕金丝洒在雪地,使得林海银光闪闪,雪原又添上了几分华贵。
景色越看越美,我像是行走在美丽的冰雪画幅里,但这“美丽”一词又怎能形容得了这林海雪原的迷人呢?如果说,雪乡是伟大的林木工人们创造的美景,那这林海雪原即是大自然的杰作,在这伟大的自然美景面前任何语言都会变得苍白无力。
我深深沉迷在这茫茫雪原林海里,欣喜,兴奋,“跨林海,穿雪原,气冲霄汉……”,心底里涌起一股英雄般的豪迈。
从林海里走出来,正艳阳当空,我站立在雪地里,眺望远山,山雪丰盈厚重,连绵起伏,茫茫无际,正梦里山河入画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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